纪念艾芜诞辰一百二十周年 经典作家专刊——艾芜

时间:2024-06-24 11:00:23 编辑:fm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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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芜,原名汤道耕,四川省成都市新繁县清流乡(今新都区清流镇)人。他从事文学创作将近70年,出版500余万字作品,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南行记》《南行记续篇》《南国之夜》《丰饶的原野》《故乡》等名篇脍炙人口,鲁迅称赞艾芜是“最优秀的青年作家之一”,巴金推崇他为“中国最杰出的作家之一”,王蒙认为他在现代文学史上的地位是“经得住时间的考验的”,他与沙汀并称为“中国文坛上双星同耀的双子星座”。 今年是艾芜先生诞辰120周年,为纪念他的文学成就,艾芜的家乡新都举办了“艾芜和他的朋友们”青年学术研讨活动。本报特邀请李怡、庞惊涛撰写文章,追溯艾芜的足迹,观察这位“流浪文豪”的文学和人生,重新解读其经典作品的深刻内涵。同时,摘录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四川师范大学文学院的青年学生在纪念活动现场的发言,深情怀念其为文为人。

——编 者

纪念艾芜诞辰一百二十周年 经典作家专刊——艾芜(图1)

艾芜

纪念艾芜诞辰一百二十周年 经典作家专刊——艾芜(图2)

艾芜于1983年6月在新都文联成立筹备会期间题词

纪念艾芜诞辰一百二十周年 经典作家专刊——艾芜(图3)

纪念艾芜诞辰一百二十周年 经典作家专刊——艾芜(图4)

《南行记》:中国文化走出边界的新选择

□李 怡

艾芜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经典作家。但是长久以来,我们对他的研究几乎停留在《南行记》上,除此之外,新的东西并不多。其实,艾芜还有其他描写四川乡土的小说、诗歌等作品,最近还有新的史料被发掘出来,仅就《南行记》本身,也还有值得我们进一步思考的东西。

首先,《南行记》对于艾芜来说意味着什么?

有学者从左翼文学的角度切入,强调对于非文化中心区域的乡土的发现,也有将《南行记》中的人物与巴蜀乡野气质联系起来,我觉得都有点似是而非。这部作品是乡土文学不假,但不是一般意义的中国乡土,而是“非典型”的乡土,在20世纪20年代以来的中国乡土文学序列中,看不到它的脉络。

中国典型的乡土小说从1920年代开始,基于进城的知识分子对于传统封闭、封建的农村的反思、批判,当然也不乏某些怀旧,有王鲁彦式的乡土,有废名式的乡土,也有沈从文式的、鲁迅式的,后来有萧红式的,各有不同。而艾芜与他们都不相通,不是巴蜀版的乡土,而是跨出巴蜀、跨出中国边界的异域的乡土,异质性、距离性是《南行记》的最大特点。【详细】


纪念艾芜诞辰一百二十周年 经典作家专刊——艾芜(图5)

艾芜(右二)与少数民族作家意西泽仁(左一)在一起,左二为蹇先艾、右为陈之光

纪念艾芜诞辰一百二十周年 经典作家专刊——艾芜(图6)

1992年5月19日,汤继强(左一)陪同《演讲与口才》杂志社副社长殷铭(右一)去省人民医院看望艾芜(中坐)


艾芜回乡

□庞惊涛

相较于三次南行,作家艾芜一生仅有的三次回乡,多少显得有点冷寂。

大约“南行”成就了“一代流浪文豪”,具有强烈的公共属性和研究价值;而回乡是艾芜个人精神私域,人们便有意无意地忽略了。但只要我们将那些“南行”文字里流露出来的浓烈的“回乡”情愫反复咀嚼后,就会发现,艾芜一生的三次“南行”和他的三次回乡存在着互为首尾、又互为呼应的关系,因此也同样有着公共属性和研究价值。在艾芜诞辰120周年之际,我第一次怀着庄重和敬仰的心情,走进艾芜故居,走进这个文学前辈的精神世界。

在艾芜故居,我追随艾芜的生命和文学交织的南行足迹,反溯他回乡的蛛丝马迹。我往前走出十步,然后又回头十步,生怕那些展陈的罅隙里,漏掉了我想要的信息。我如此执着于追问艾芜的回乡履迹,是希望探寻作家如何借助于故乡的原生资源,完成打开迈向外部世界的经验和勇气的积累。我期待在他的行走和返回之间,了解到是哪些人、哪些经历、哪些情感,给予了他最关键和重要的滋养。【详细】

纪念艾芜诞辰一百二十周年 经典作家专刊——艾芜(图7)

1990年,由周力导演,雷汉、张丰毅等主演的电影《南行记》由峨眉电影制片厂推出,图为电影DVD封面

纪念艾芜诞辰一百二十周年 经典作家专刊——艾芜(图8)

2019年,在艾芜诞辰115周年之际,由四川大学雷雨话剧社编排的话剧《南行记》进行首演,图为话剧剧照

青年读艾芜

在浩如烟海的中国现代文坛中,艾芜无疑是走出了独属于自己的“现代”之路的文学巨匠,他在南行与回乡中发现边地,发现世界,更发现了故土与自己。我们今天阅读艾芜,更应深入时代语境,跟随着青年艾芜的呼吸走进他丰富的情感世界。《丰饶的原野》在艾芜的创作中是一个特殊的文本,首篇《春天》创作于1936年,第二部《落花时节》于1945年完成,第三部构思已久,原拟取名《夏天》,却在新中国成立前的40年代与上世纪60年代都被打断,在1979年才以《山中历险记》的面貌连载成文。

《丰饶的原野》作为一个持续延宕又不断续写的作品,三部曲的断裂与勾连值得追问,这记载了作家走过的历史剧变,更“写下”了艾芜两度自我调整的“心史”。通过对其不同阶段历史缝隙的打捞,我们得以感受艾芜在文化构成、知识构成乃至创作上的犹疑、调整、革新与保留。他必须打碎、重塑自己,但同时仍然坚守与保留最为质朴的“本我”与“真我”,这样一个生动的“艾芜”无疑值得更多的追问与思考。

新中国成立后,焕然一新的天地呼唤文学作品的转型,文艺急需承担起反映新人新事,传递时代声音的使命。面对不熟悉的写作任务,已步入中年的艾芜陷入了创作手法与文学观念的双重困境。为从困境中突围,艾芜咨询了众多好友的意见,在朋友们的帮助下,艾芜对这一时期的小说进行了修改与调整,最终转变了创作姿态,创作出《百炼成钢》等众多贴近时代脉搏的优秀小说。如今,已成长为一名文学青年的我再次捧起艾芜在十七年时期创作的小说时,除了历史在作品上刻下的深深印记,我读到了艾芜在新的历史现场中的选择与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