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胡剑明
我写下这个标题时是应该加上“文化”二字的。因为,“蟋蟀”与“篆刻”这看似不相关的两个词,一旦“互动”就多了文化的色彩,丰富了文化的內涵。
今年春节期间,“长三角美术家网”举办了一个“蟋蟀文化网络篆刻邀请展”,很特别!这“两种文化”应该是首次互动。来自苏、浙、沪、皖三省一市的54位艺术家,创作了“促织促织叫复叫”“蛐蛐儿”等百余方“蟋蟀文化”的篆刻作品,可谓:主题鲜明、风格迥异、精彩纷呈……著名篆刻家、西泠印社社员、南京印社副社长苏金海先生说,这是“蟋蟀在堂与篆刻艺术的一次文化互动。”
释文 | 蟋蟀在堂-癸卯中秋佳节-金海篆
蟋蟀,自然界秋虫也。斗蟋,始于唐宋,盛于明清。蟋蟀入诗,始见于我国第一部诗集《诗经》,《唐风·蟋蟀》中云:“蟋蟀在堂,岁聿其莫……蟋蟀在堂,岁聿其逝……”斗养蟋蟀,是古时人们重要的娱乐方式。每年立秋到白露期间,老百姓在田间地头挖个小圆坑,或置一小盆,然后边割草边捉斗蟋蟀。我小时候就有陪家兄到江东门、莫愁湖一带捉蟋蟀的经历,师友苏金海先生也曾向我讲述他儿时捉蟋蟀的故事。蟋蟀是一种好斗的昆虫,貌不惊人,却带给人们无尽的乐趣和遐想。
历史上“斗蟋蟀”既有励志,也有告诫人们切忌“乐而忘学”的故事。王公贵族,乃至平民百姓,闲暇都有玩赏蟋蟀的习俗。古今有许多画家画过蟋蟀,许多诗人写过蟋蟀,许多工匠制过蟋蟀盆,但是,以蟋蟀为题材的篆刻作品堪为稀见。
我们说的篆刻文化,大多为一方石料,刻上古文字,使之成为艺术品。材料上还有铜铁金银,砖木玉石;形制上有官玺私印,吉语肖形,鉴藏花押,品目繁多。这些都让人看到内容上、形式上的万千变化、绚丽夺目,雪泥鸿爪,留给人们无限的想象空间。
长三角美术家网执行总编苏南先生介绍说,现存最早的铜制印章,是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的“商三玺”,殷墟出土,暗藏玄机。从时间轴记录看,蟋蟀文化与篆刻文化两者发轫皆可追溯到先秦时期,距今跨度数千年之久。
蟋蟀文化与篆刻文化同为中国的传统文化,传承有序,源远流长。2009年,“宁阳斗蟋”被列入《山东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同年,“中国篆刻”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使得这两种“大俗大雅”文化在一个更为宽阔的平台上名声并重。看来,蟋蟀文化与篆刻文化的牵手、互动,有着独特的文化意义。
有文化的融合与创新,才有艺术园地百花竞放。蟋蟀文化的表现还有诗文辞赋,绘画治陶、民间博弈,群体游戏,不一而足。这次,将蟋蟀与篆刻这两种文化形态集中展示,在篆刻史上留下印痕,也留下佳话,其影响深远。
书影 | 《蟋蟀文化网络篆刻邀请展作品集》-李刚田题
文化观念更新,应和着与时俱进。由民俗活动进步到艺术殿堂,由实用工具转型为审美追求,文心文思,意趣意境,是长三角美术家网的有益尝试。建构平台,开阔视野,融合交流,共同发展,为艺术家服务,又服务于社会,丰富人民群众的业余文化生活,乐在其中。 这真是——
蟋蟀游戏民俗家,千年篆刻大文化。
有机融合构思巧,别出心裁奇而雅。
——刊载 | 长三角美术家网